云雀攻博 等一组

云雀成天在空中飞来飞去,苦练嗓子。这天,它飞落到小溪边饮水,意外地遇见了以前

的两位朋友,云雀惊喜不已。再一细瞧,只见身高体大的丹顶鹤和孔雀,头上都戴有耀眼的

博士帽。原来,己从政的丹顶鹤和下海了的孔雀,早获博士头衔,这天相约到优美的小溪旁

合影留念,乍一碰见过去的老友,都显得很高兴。心直口快的丹顶鹤,挺着胸脯,高声嚷道:

“云雀老弟,你这鬼家伙,到底躲到哪儿去了啊?怎么好长日子连影子都找不到呢?”

“我在忙着攻博呀。”云雀回答。

“什么,还在忙这个?”金圆集团董事长孔雀,撒开缀有无数金钱的尾屏,很不以为然地问,

“你的‘音乐博士’,现在还没有弄到手?”丹顶鹤追问。

“ 没有,没有。”云雀连连摇头说,“不容易,不容易呀。”

高山的最高长官丹顶鹤山长,哈哈大笑后,说道:

“当初,我们共同起步时,我就力劝你青云直上,到白云政府找把交椅坐坐,你一笑置之,照样埋头钻研什么乐理,哈哈,今天,你该明白其中的奥妙了吧?”

见云雀眨巴着小眼睛还在发楞,丹顶鹤山长和孔雀董事长,不禁同时叹道:

“书呆子,十足的书呆子啊! ”

十羊九牧之后

古代有个小故事,叫“十羊九牧”。

九个人放养着十头羊,那忙碌的情景、滑稽的模样、复杂的关系,等等,自然可想而知。谁知生活变幻无常,据我所知,那十头羊不但没有发展成大家族,才过半年,病死的、卖掉的,以及会餐宰吃掉的,就只剩下一半啦。这一来,故事就变得更加精采,更加有趣了。

头等大事是关于称谓问题。九个看羊的,过去一律喊为“羊倌”,他们都是颇有资历的角色。人常说,三人为“众”,五头羊更是众多的一群羊。养一群羊人手肯定嫌少,于是,想方设法新调入了一位。不知谁开心地喊: “嘿,又来了一位‘羊倌’!”大伙一听,不由得心里一震。怎么,初来乍到的竟和老资格们一个称呼?这也太失面子了吧!还得动脑筋、想办法才成。九位老养羊人,避开刚来的人,召开紧急秘密会议,反复研究讨论。连开了几天会,个个累得疲惫不堪。有一位脑瓜子特灵的家伙,突然一拍桌子喊:

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他人不用我们自己用!怕丢人,就必须先甩掉这个‘人’!”

“倌”去“人”,成了堂而皇之的“官”!绝妙的主意,热烈鼓掌,一致通过!紧急会议当即结束。不急,不急,如今有的是时间开会了。官衔、名称、职责、分工等等规定,陆续出台。根据羊群数目,将羊分成三队:一支队(管两头羊),二支队(管两头羊),独立大队(管一头羊)。按贡献、资历、能力、年岁、文化程度等区别,任命了“总牧羊官” —— 提出丢“人”创议者 —— 是总队领头的人物,简称“牧总”。另设“副牧总”一位。属总队一级的,还有一位“调查官”,一位“巡查官”。一支队正队长呼之为“支一牧官”,二支队正队长呼之为“支二牧官”,独立大队长简称“独大官”,无副职。一支队副队长,名为“支一副牧官”;二支队副队长,叫“支二副牧官”。有些名称,初喊起来虽有些拗口,不过,叫顺了嘴也就变得自然流畅了。至于独立大队的羊,是全总队一只最小的羊,就由那位新来的临时工兼顾。全总队还给新来的人正名,经总队领导研究决定,慷慨赠予他以“牧童”美称(出现在文件上),如有参观者或访问者,则亲切地喊喊他为“小羊倌儿”。

提到“牧童”,还得介绍几句。“牧童”在全总队年龄最大,已到了快退休的岁数,有点类似于当朝科举考时五、六十岁的“老童生”。哎,谁叫他是刚来不久的临时工呢?虽说年岁老大不小了,大伙虽然常常投去怜悯的目光,但也只能给他保留一个“童”字。至于“小羊倌儿”的称谓,那更有讲究。首先是因为他兼管的是“小羊”,成为“小羊倌”当仁不让;“倌”字呢?毕竟保持了传统养羊人独有的身份,有记者来采访的话,也能当这一类型“倌儿”的代表。又为了不至混淆“倌”与“官”的区别,别人喊他“小羊倌儿”的时候, 最后的“儿”化音就特别加重,尾音拖得格外长。

养着五头羊,要说多忙有多忙! 正总牧官抓副总牧官,副总牧官抓各支队(独立大队)队长, 各支队队长抓副支队长, 副队长们则抓打杂儿的——小羊倌儿。比如,每只羊,每天经过了哪几道弯,哪几座坡? 嚼了几根干草,啃了几株青草?长了几根毫毛,又掉了几根羊毛?……独立大队队长及各副队长们,轮流捡查,听取小羊倌儿汇报。支队长找副支队长们不断开会,研究公羊、母羊发情期提前问题,处理羊乱拉屎的矛盾,排解两、三队羊混战的纠纷…… 。 “忙呀,忙呀!” 总牧羊官常常拍着额头叫苦。他每天要听取副牧总的汇报,然后向上司写总汇报材料,往各支队、独立大队写通报文件,加班加点就唤来牧童, 因为全总队只有小羊倌儿的文笔流畅。每次,总牧羊官就会边鼓励边安慰地说:

“能者多劳,能者多劳嘛!好好干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
牧童的杂事儿的确不少,因为他还要打柴、挑水、种菜、煮饭,一日三餐供牧官们吃好喝好,有时还要陪调查官、巡查官走动走动。他还要干本行,养好五只羊。他已经做惯了,只是,在背地里,他也摇头,也苦笑,也嘀咕:

“放牧五头羊算得了什么?可这九个大、小官儿真不好对付!不过,嘿嘿,他们要的那些数字呀,统计呀,典型材料呀,我瞎胡乱编一气,也就搪塞过去了。”

〔注:成语“十羊九牧”,出自《隋书·杨尚希传》,〕

大象施政

即将上任的大象总督,整日在骄阳下奔忙着。它不停地同熊、猴、鹿、刺猬等大小动物打交道,了解各种情况,不断地观察着,思虑着,因为,它的施政纲领还没有最后敲定呢。

这天,它在草地上迈步走动时,一掉头,见一只兔子紧伴在身边跑动。大象张开大嘴笑了。按近日的习惯,它转身立定,晃着长鼻子亲切地说:

“请拿出小本子来吧,我给你签名。”

“签名?签什么名呀?” 兔子蹲立着,茫然反问。

“不是求签名,那你追着我干嘛呀?” 这回轮到大象惊奇了。因它近日已成为大名兽,每到一地,不少兽民常缠着它,求它签名留念呢。

“嗬嗬,”兔子也咧开三瓣唇笑了起来,朗声回答道,“烈日当空,晒得生疼生疼的,而你庞大的身驱留下的阴影,能给我挡阳光,所以我就冲着你的阴凉来了!”

“原来如此!”大象恍然大悟,脑瓜子一转,更是豁然开朗。

大象兴奋而又诚恳地说道:

“兔先生,谢谢你给予我的启发。我明日正要上台开始施政呢,我的施政纲领,就命名为《我愿给大伙带来阴凉》吧!”

鼠患根由

一座农舍大院里,老鼠们十分猖獗。主人买回或借来一只只猫,据说都是擅长捕鼠的好猫,可是,都无济于事,猫不但制服不了老鼠,还全身带伤,落荒而逃。

“我家的老鼠难道成精了?”主人犯疑了,心里嘀咕道。这一天,他从朋友家抱来一只身强体健的猫,把它往鼠们经常出没的后院一放,便躲在房里的窗口观察。

猫一声不响地蹲伏着。在苍茫的暮色中,一只肥胖的大老鼠出现了,它不慌不忙地踱着,直朝贮藏室钻去。猫儿小心地钉紧,悄悄地停在门外守候。不一会,老鼠打贮藏室大摇大摆地走出,嘴里叼着半块腊肉。猫儿猛然发威,纵身跃去,逮住了老鼠,来了个鼠、赃俱获。老鼠“吱吱”呼救。闻声扑来的,是个庞然大物的黑色躯体---黑狗。狗将猫按紧,让老鼠从猫爪下挣脱。老鼠站在一旁说:

“狗爷,我给你弄出来五香腊肉,这混账猫偏偏刁难我。你狠很收拾它吧,我再给你弄多点美食出来。”

老鼠重新溜入了贮藏室。黑狗大施淫威对猫又撕又咬。

农舍主人恍然大悟。他怒火中烧,抄起一根木棒,冲出房门,对狗一顿猛揍。他还在狗舍的角落里,找到了吃剩的熏鱼之类的食品。愤懑的主人惊叹道:

“真没料到,鼠患的根由,竟然出在这条守门狗的身上!”

鸟族论文

鹦鹉在森林大学攻读人类语言学,并动手写硕士论文。八哥也在读学士且即将毕业,却不知论文如何写。八哥找学长求教,鹦鹉抢先问:

“论文题拟好没有?

“题目是‘发财’,” 八哥回答,“开头一句叫‘恭喜发财,红包拿来’。”

“太老套,不妥,” 鹦鹉连连摇头说,“别看猫头鹰老师白天打瞌睡,晚上精神焕发,目光炯炯。你人云亦云,纯属抄袭,肯定过不了关的。”

“那该怎么办?” 八哥焦躁地乱嚷道,“要不,我写‘财发喜恭’?”

“妙,歪打正着!” 鹦鹉夸道,“这可是个金点子,同我不谋而合。我要写的论文,题为‘先生论’,头一段是‘先生,生先;先生生,生先生,生生先,先先生;先生好,好先生,好生先,先好生,生好先,生先好……’瞧,多么别开生面,多么新颖独特呀。我还争取在《鸟族论坛》杂志上发表呢。”

“可猫头鹰导师会怎么看?这么绕来绕去的,老师一发火,岂不糟糕?” 八哥疑虑重重地说。

“你不懂攻关啊?” 鹦鹉道,“我先奉上20只田鼠干,趁白天老先生昏昏欲睡时,我慢悠悠地宣读论文。反正云里雾里,它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我的论文不评上‘优’才怪哩!”

一席话说得八哥格格直笑,立马飞回头,去准备论文和礼品去了。

返井青蛙

一只青蛙,不甘心受“井底蛙”的嘲讽,便从井中跳出,到外地求学去了。在大学里学了几年,捕捉害虫的知识掌握了不少,照了一大叠学士毕业照,辗转又回到了乡下。

青蛙一头跳下井里,却再也不肯抛头露面。一头水牯前来劝告道:

“你小时还到稻田里捉一捉虫,怎么如今反而不去了呢?”

“我现在已经是一只有学问的青蛙了,” 井中的蛙儿答道,“在城里找不到活干,我回来若再在田里蹦来跳出,岂不太丢面子?”

“难以想象呀,”水牯牛摇头叹息道,“你兜了个大圈子回乡,装了一肚子学识,本可创业大展宏图,怎么反而成为名副其实的‘井底之蛙’了呢?”

[信息来源:中国寓言网    作者:林植峰]
发布时间:2014年02月1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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