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斑马在草原上悠闲地啃着草。苏格拉底的学生被它们身上黑白相间的条纹迷住了。
一个学生赞叹说：“在白底色上添加黑条纹。黑白相间，错落有致，斑马真懂得色彩学啊！”
另一个同学立即反驳说“不对，恰巧相反，斑马是在黑底色上添加白条纹！你仔细瞧瞧！”
那位同学走近斑马认真观察了一会儿，坚持说：“我说的没错！斑马是在白底色上加黑条纹！不信，你再认真看看！”
另一位同学上前几步，过细地观察了一会儿，不容置辩地说： “还是我说的对！斑马是在黑底色上加白条纹！”
“明明是白底色、黑条纹，你为什么非要颠倒黑白呢！”
“明明是黑底色、白条纹，你为什么非要强词夺理哩！”
“你这人太固执了，错了也死不悔改！”
“你这个人太自恃了，不对还要抱住不放！”
两人正争论的热闹，恰巧苏格拉底走了过来。于是，他俩争着向苏格拉底陈述自己的看法，都想得到老师的支持。
苏格拉底凝视着这群斑马，沉思了一会儿，走上前大声问道：“尊敬的斑马小姐、斑马先生，你们身上的颜色，究竟是在白底色上加的黑条纹，还是在黑底色上加的白条纹？”
斑马们一点儿也不理睬他，兀自悠闲地继续啃着草。
过了一会儿，苏格拉底提高声音又问了两遍，斑马们仍是不理不睬.
“瞧，”苏格拉底摊开双手，“它们都回答不了，我怎么能够回答呢！”
“老师，你一再教导我们，研讨问题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。对于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，你怎么……”两个学生都不满意。
苏格拉底笑了笑，问：“你们都看过船、坐过船吗？”
两个学生都点点头。
“如果站在河岸上看河里的船，你觉得是岸在走，还是船在走？”
“那还用说，肯定是船在走啊！”
“如果坐在船上看河岸，你是觉得岸在动，还是船在动？”
“有时会觉得岸在动！”
苏格拉底真诚地说：“孩子们，看问题就是这样。同样一件事，只因为站的角度不同，结果也就有了差异。现在，请你们站在对方的立场上，再看看斑马身上的花纹好吗？”
两个学生依言再瞅瞅斑马的花纹，都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1989年9月
2010年3月24日改